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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2章帝國往事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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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2章 帝國往事(二)

“原來如此…全都是偏見,我不信一個剛出世的孩子能有多危險,這其中一定有點什麽。”

對於古恕瑞瑪帝國的歷史,還算有所涉獵的道森瞬間就明白過來…阿茲爾之所以不受皇帝待見,是因為一個流傳甚廣的古老傳言。

那就是阿木木的詛咒,哭泣不止的嬰兒在當時會被認作是受到詛咒,要接受永世的孤單…而且被受到詛咒的人觸碰就意味著死亡,被他所愛就意味著蹂躪。

盡管這傳言並不真實,可空穴來風,未必無因…畢竟阿木木曾是一位皇子,而且真的遭受詛咒而亡,所以阿茲爾在降生時的哭泣不止,被認為不詳是理所應當的事情。

“的確是有,但那是皇族內部之事…讓我們回歸正題吧。”

一句話略過宮廷內爾虞我詐的內瑟斯,又接著“皇帝出巡”的話題開始向道森講述帝國過往。

在這段過往中,陪同阿茲爾隨皇帝出行的澤拉斯,迎來人生的第三次重大變故。

因為事關皇族內部之事,內瑟斯以一句“刺客襲擊了車隊,隨行皇子們無一幸免,唯有阿茲爾因澤拉斯奮不顧身的保護得以存活”帶過了當時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。

說起刺客的內瑟斯目光相當覆雜,被盯著看的道森正好奇當時那場刺殺者是誰,這其中又有多少幕後黑手參與其中,被對方這麽一看,腦海中便閃過他們在橋上相遇的時候。

“難道是艾卡西亞人所為…這不太可能吧。”

想到什麽的道森目光頓時凝重幾分,在當時戰爭中艾卡西亞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戰場中心,然後在虛空爆發帶來的災難中死傷殆盡…剩下的周邊城市,也被憤怒的恕瑞瑪帝國一舉鎮壓,發配成為奴隸都不如的罪人,因此而活下來的人說是萬不存一也不為過。

這種狀態下的艾卡西亞人,經過了數百年後就算有人不忘故土,也不見得有能力組織起一場針對皇帝的襲擊,更別說還殺了對方近乎所有的繼承者。

“艾卡西亞,是個有魔力的名字…此事過後,皇帝開始了大清洗。”

意有所指的內瑟斯直接轉入正題,整個帝國也因此陷入極大動蕩,帝國內部的各個派系皆是人人自危,唯恐被憤怒的皇帝清算。

這個大清洗的過程持續了好幾年,這期間死了近乎全部繼承人的皇帝沒有後代誕生,他仿佛著魔一般要肅清潛藏在帝國內部的黑暗,全然沒有其他心思,就連對外征戰也都交給了內瑟斯與雷克頓兩兄弟去主持大局。

在此期間僥幸存活的阿茲爾,便成為帝國唯一的繼承者,哪怕皇帝對他極為不喜,還是按照傳統給他安排了一些屬於繼承者的權利與義務,但也僅此而已。

哪怕成為唯一的繼承者,阿茲爾也無法接觸到帝國權利的核心,比如太陽教廷的認可以及對軍隊要員的會見,更不用說是如天神戰士那樣去尋找自己的載命人了…什麽都接觸不到的他,成為只有繼承之名的“管家”。

於是澤拉斯做出人生第四次重大抉擇,他勸說阿茲爾要去鬥爭,不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王位,而是為了活下去。

因為皇後還很年輕,排在皇後身後的年輕靚麗女性,更是多不勝數…一旦等皇帝覺得清洗夠了,沒有敵人再能威脅到自己的王位,他就會開始再一次養育新的後代。

等到那時候,作為第一繼承人的阿茲爾就成為眼中釘。

盡管阿茲爾有著一顆學者的心,還因自小備受冷落對權利不太感興趣,可這並不代表他無法認知自己所處的危險環境。

是以澤拉斯的勸說與支持,成為他下定決心去爭奪權利的最大動力…阿茲爾開始重用澤拉斯,讓他以奴隸之身接觸了很多、很多不應交給他的知識、權利,以及最根本的力量。

這個力量名為“魔法”,有了力量的澤拉斯開始頻繁的外出,借著阿茲爾所提供的線索、知識與各種珍貴魔法道具,他找到一個個塵封已久的古代墓室,探尋了黃沙之下隱藏著的諸多秘密。

這一切的一切,都讓澤拉斯的膽子與夢想,或者說野心愈發膨脹。

當讓,作為阿茲爾最器重的奴隸…澤拉斯身上也匯聚了不少目光,他頻繁離去的行為讓宮廷之內有了流言蜚語,其中說他去了某些不潔之地的傳聞,其中一些傳聞更是詳細到猶如親身所見。

可有趣的是,阿茲爾從不說這種事,一副根本就不知情,也不想知道的模樣回絕了外界風言風語,等於對澤拉斯的行為采取了默認。

本來還惶恐不安的澤拉斯,開始對外界的流言蜚語進行整頓,他開始學著宮廷內每天都在發生的爾虞我詐,陰謀暗殺回敬對方。

等皇帝結束大清洗時,澤拉斯已然在這個過程中,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黑夜使者…君王自然是他所效忠的阿茲爾。

殊不知,在人們眼中狐假虎威的澤拉斯,其實才是那個真正的黑夜君王…他不僅一手鎮壓了宮廷內外對阿茲爾不滿的聲音,還對皇後施加從那些不潔之地內找來的詛咒魔法,讓她無法安胎孕育新的帝國後代。

畢竟只要沒有第二個王位繼承者,阿茲爾就必然安全,還能成為下一任皇帝。

雖然在這件事上,澤拉斯做得很隱蔽沒有被發現,可日久生疑…皇後接受宮廷醫師們的全面檢查以及保護,澤拉斯失去向她暗中下手的機會。

十月懷胎過後,恕瑞瑪帝國迎來一位新的皇子。

就在這個時期,澤拉斯做了事關人生的第五次抉擇。

在皇後分娩的當天,他用日漸成長的魔法力量,攪亂了守衛宮廷魔法陣,引得失控的法陣將本該迎擊敵人的閃電風暴,籠罩在皇後的寢宮之上。

於是乎,皇後、剛剛分娩的嬰兒,以及親自鎮守在殿外的皇帝全無幸免。

“等等,我聽您的口氣應該是知曉這一切的…當時為何不阻攔?”

“每一個天神戰士,都曾發誓效忠飛升者血脈,並期待著新的統治者誕生。”

“飛升者血脈,我可以理解為皇族嗎?”

“是也不是…只有那些有毅力,又膽識,又能力踏上太陽圓盤、白日飛升的君王,才應是我等效忠之人。”

“看來阿茲爾有這個能力。”

目光閃動的道森心中寒意大盛,天神戰士們因為漫長的壽命與強大實力存在,不管其心性如何,有多忠誠也是無法對凡人皇帝全然效忠的。

這就像人類不會在乎螞蟻死活一樣,是生命層次上的根本差距,哪怕飛升者在此之前也是人類。

所以內瑟斯的話並不難理解,擁有成為繼瑟塔卡之後第二位飛升者潛力的阿茲爾,才是他們真正的效忠對象,在此之前他們效忠於“恕瑞瑪帝國皇族”整體本身,而不是某個對象,哪怕其是皇帝。

這種事情乍一聽覺得不可思議,但放在與神共存的古恕瑞瑪帝國就不是問題了。

畢竟天神戰士們需要的是一個偉大英明的統治者,就算不如瑟塔卡那樣出色,最起碼也要有與他們相等的力量,要不然怎能讓他們心服口服。

“那後來呢?”

從這種荒誕又合理答覆中回神的道森,神色凝重的看向內瑟斯…澤拉斯的這種行為,就等同於“宦官亂政”,無論出發點是好是壞,其短時間內所擁有的巨大權利,都會趨勢著他做出一些極度危險的事情,要不然內瑟斯也不會說帝國的覆滅和澤拉斯有關。

“登上王位的阿茲爾證明了自己的能力,在他的仆人澤拉斯沈醉於陰謀詭計時,他潛心好學成為不亞於老夫的學者,謀略家,統帥…”

對阿茲爾給予高度讚賞的內瑟斯眼中光彩連連,似乎回到那個恕瑞瑪帝國煥然一新,連連對外擴張,重回帝國與虛空戰鬥前的巔峰時期。

在這個過程中,澤拉斯不止一次的提過要廢除恕瑞瑪的奴隸制,可是都被阿茲爾嚴厲否決,每一次得到的答覆都是“時機未至”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語。

“我本以為你會問的。”

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…澤拉斯為了讓阿茲爾活下去不擇手段,他的確做到了,可也葬送了自己作為人的一面,就算阿茲爾在信任他,也不會冒著動搖國之根基,得罪無數人,甚至包括天神戰士的危險來答應他,畢竟你們天神才是奴隸最多的擁有者。”

“你說很對,老夫本人對奴隸制是反對的,可當時國情如此…還記得澤拉斯剛才說的話嗎?”

將話題帶向先前的內瑟斯目光覆雜難明,道森點點頭:“他說…阿茲爾最後的命令是解放他,還說這是恩典,很難想象這是您口中背叛者所有的口吻。”

“是啊,老夫對此也疑惑萬分…阿茲爾的飛升儀式並沒有召集所有天神見禮,只有我們兄弟二人作為見證人在場,可是卻突然有一頭「永恒火焰獸」掙脫古代封印,肆虐帝都周邊。

這是頭比火山噴發還要可怕的巨獸,凡是行走之處山搖地動,赤地千裏…我們不得不離開太陽圓盤盡快去鎮壓這頭兇獸,等我們鎮壓巨獸時意外發生了。

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等我們返回時看到的只有太陽圓盤傾瀉下來的能量照耀著大地,焚毀了城市、人民、甚至是大地…我們根本無法靠近,只能等待承載太陽圓盤的魔法地基崩潰,令這暴走的飛升儀式停止。

哪怕這種停止意味著所有飛升血脈的斷絕,沈浸在悲傷中的我們毫無辦法,直到澤拉斯從光芒中狼狽逃出…未能承受得住太陽之力塑造出神體的他,卻擁有了出人意料的強橫神力。”

停止述說的內瑟斯臉上露出悲傷表情,跳過了這段不足以對外人道的戰鬥:“最後我們封印了澤拉斯,將他關進帝王之墓…雷克頓被迫作為守門人,來遏制澤拉斯的逃脫,而我則因為沒能庇護帝國,又不能約束其他天神互相征伐,選擇了自我流放作為懲罰,直到如今澤拉斯再一次逃出來,我才聞訊趕來有了剛才的對話。”

“如果說澤拉斯真的擺脫了奴隸身份,他說的恩典也是真的…那這也太令人惋惜了。”

“是啊,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…那老夫就有頭緒了,能拜托你在此多停留一些時間嗎,年輕人?”

“我本就有此打算,她的安危一切由我。”

答應下來的道森表情唏噓,內瑟斯鄭重其事的向他一躬身,然後邁步消失在黃沙呼嘯的黑夜中,就在此時身後的帳篷適時露出一個縫隙出現希維爾半張臉,臉上掛滿欲求不滿的疑惑:“為什麽說令人惋惜啊…那個大家夥為什麽走了?!”

“為什麽啊,當然是因為一些…不能說的秘密。”

“不能說的秘密?你怎麽知道?!”

“我當然不知道,所以這種事只能去問當事人…好了,聽這麽久了,你得好好休息了。”

說得神叨叨的道森企圖讓希維爾去休息,可她卻堵在帳篷入口前,倔強的咬住嘴唇:“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飛升血脈,太陽之城一夜覆現,末代皇帝阿茲爾重生都和我有關…你如果想知道這些都是為什麽的話,就快點告訴我這個秘密是什麽!”

“嗯,和我猜的差不多…過程其實真的不重要,就像剛才我們的談話那樣,這畢竟不是游吟詩人在講故事。”

對此一點也不驚訝得道森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模樣,讓想要以此換取答案的希維爾狠狠剜了他一眼:“你這家夥,看也看過了,摸也摸過了…我們之間也算有親密關系了,為什麽還能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啊?!”

“咳咳、咳咳…我是醫者,那是在治傷!”

“醫者又怎麽了,醫者就能任意妄為,隨便看老娘的身體,辱人清白了?!”

“停停,停停…”

沒想到希維爾竟無理取鬧的道森果斷敗退,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:“我說,我說還不行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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